习近平总书记在出席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代表团全体会议时强调指出:“要强化使命担当,深化改革创新,全面提升新兴领域战略能力。”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是新兴领域战略能力的重要构成。必须充分认识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的重大意义,把握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完善体制机制。
一、深刻认识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的战略意义
随着世界科技革命、产业革命与军事革命加速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全面推进,加强包括海洋、太空、信息网络、生物、人工智能、新材料新能源等在内的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建设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1. 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的重要支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新兴领域战略能力是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关系国家安全和军事斗争主动,对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具有重要意义。”新兴领域是现代科技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当今世界科技革命、产业革命和军事革命交汇互动的制高点,是推进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和国防与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重点领域,是新质生产力与新质战斗力增长的制高点,是当今大国竞争的主战场。新兴领域战略能力建设事关现代产业体系高质量发展、事关新质生产力与新质作战力量发展、事关强国兴军和民族复兴伟业。推进新兴领域军民协同发展,构建军民一体化发展格局,是巩固提高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的重要战略路径。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是全面提升新兴领域战略能力的有机构成,是巩固提高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的重要组成,对强国兴军具有重要的战略支撑作用。
2.建设世界一流军队的重要支撑。世界一流军队必须具有契合时代要求的一流军事核心能力。纵观人类军事变革发展历程,军事核心能力先后经历了冷兵器时代的人力、热兵器时代的机械能、信息时代的信息能到后信息化时代的智能主导的不同发展阶段。当今智能化战争形态和作战样式发生了历史性变革。战场空间拓展到陆海空天电网和认知域等全维全域。智能化主导的军事核心能力建设成为军队现代化建设的主题主线。党的二十大和二十届三中全会都明确提出了“打造强大战略威慑力量体系,增加新域新质作战力量,加快无人智能作战力量建设发展,统筹网络信息体系建设运用”等国防和军队建设任务。军事核心能力建设离不开国防动员的强有力支撑。无论是武器装备的发展,还是作战力量与作战体系建设等,国防动员都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当今军事核心能力的时代变革对国防动员建设提出了一系列新任务新要求。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不仅对军队新质作战力量建设具有重要支撑作用,而且对智能化作战体系建设具有巨大赋能作用,是提升新时代军事核心能力的重要路径,是建设世界一流军队的战略支撑。
3.打赢大国高端战争的重要支撑。高端战争是美国针对中俄等大国竞争对手打造的战争概念,旨在运用最先进的战争手段、作战方式,与实力相当的大国展开具有一定规模和强度的高技术局部战争,具有混合性、综合性、总体性特征。围绕打赢高端战争,美军不断创新作战概念,调整创新军队作战能力建设模式,创新兵力结构编成和部署,加快推进新兴领域军事技术创新发展,企图维持美军在智能化时代的绝对优势地位。在大国竞争背景下,现代战争形态加速向全维全域混合战转变。混合战是以综合国力为支撑、以军事冲突为主导,包括经济、科技、文化、外交等各领域各方面的全维战争。战争目的在于阻止对手战略意图和战争意志,战争形态复杂多变,作战样式多样化并用,呈现出许多新特点新趋势。俄乌战争充分展现了现代混合战的鲜明特征,如机械化、信息化与智能化多种战争形态交织;无人作战、无人与有人协同作战等多种作战方式并用;空天一体、地空一体、陆海一体、多域协同等作战多方位展开;智能化装备不断推陈出新、智能化指挥控制水平不断提升等。可以预见,未来战争将以新的作战力量、新的攻防手段、新的作战样式为核心特征,制胜理念、制胜要素、制胜方式将发生重大变化。新兴领域涉及海洋、太空、网络、人工智能等高端战争的关键作战能力建设。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对战争过程和战争结果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成为影响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是打赢高端战争的重要战略支撑。
二、准确把握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建设的主要任务
新兴领域作为新质生产力和新质战斗力的耦合体,是国防动员系统支援保障打赢未来战争的新阵地,是提升动员能力新的增长极。必须瞄准高端前沿,超前布局、抢占先机、重点突破,全面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
1.加强新质生产力和新质战斗力统筹布局建设。一是加强新兴领域军民融合战略规划布局建设。围绕统筹国家安全和经济社会发展需要,把全面提升新领域战略能力和新域新质动员能力作为巩固提高一体化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的重点突出出来,统筹市场与战场,前瞻布局,大力推进新兴领域军民融合创新发展,不断扩大融合领域、拓展融合渠道、优化融合方式,推动新质生产力与新质战斗力形成多点突破、群体迸发的生动局面。二是着力抓好新兴领域战略能力建设有关战略和规划落实。着眼谋取战略竞争新优势,统筹海上军事斗争准备、海洋权益维护和海洋经济发展,提升经略海洋能力。优化航天布局,推进我国航天体系建设。构建网络空间防御体系,提高维护国家网络安全能力。加强智能科技重大项目统筹实施,加大先进成果应用力度,全面提升海洋、太空、网络、人工智能等方面的军事核心能力。三是着力加强战略新兴产业与未来产业统筹协调发展。围绕抢占未来经济科技发展和军事斗争制高点,加强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统筹布局建设。协同推进新兴产业发展与新质作战力量建设,促进资源要素共享,形成军民一体、协同推进、高质量发展的新格局,为推进现代产业体系高质量发展和应对未来高端战争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2.加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重点领域建设。新兴领域发展从根本上说源于科技的创新和运用。从国防动员角度看,科技动员具有重中之重的地位。一是助力推进高新科技创新发展。协调有关部门,着眼提升新质生产力和新质战斗力,前瞻布局,聚焦重大科技创新项目和工程,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大力推进新兴领域军民科技协同创新发展。集聚军地各领域各行业优势创新力量和创新要素,集智攻关,推进原创性、关键性、颠覆性重大技术创新突破。二是着力加强高新科技成果转化运用。目前,我国各地正在大力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和培育未来产业,掀起了新质生产力发展热潮。国防动员系统应勇于创新,抢抓我国新质生产力发展“机遇期”,全维发力、多域聚优。充分动员利用地方高新科技成果,推进新质生产力加快向新质战斗力转化应用。紧盯行业领军企业、独角兽企业、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等,以“创新链”加载“作战链”,不断提升军队新质战斗力供给质量。三是助力提升国防科技工业能力。紧紧抓住国防科技工业体制改革和布局优化的机遇期,协调有关部门,加快民口优质技术创新成果军事转化运用周期,健全先进技术敏捷响应和快速转化机制,构建军民高效融合一体的创新链、产业链、价值链,保障军工产业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提升国防科技自主创新能力。四是着力加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业务能力建设。信息化智能化战争发展对国防动员能力建设提出了一系列新挑战新任务新要求,如智能化战争作战体系对新一代信息技术创新发展提出了新要求,现代制空权的结构性变化和空中攻击手段的多样化对优化完善民防体系建设提出了新要求,太空战的新变化对商业航天动员提出了新要求等。国防动员系统必须创新理念,拓宽视野,加强学习和调查研究,不断提升做好新域新质动员的业务能力。紧跟信息化智能化战争形态变化,深入研究战争制胜理念、制胜要素和制胜方式,加强军事需求提报和对接,不断推进国防动员体系建设存量优化和增量拓展,推进现代国防动员体系创新发展。
3.加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力量队伍建设。一是着眼打赢高端战争作战能力需求,针对性地培育建强新域新质动员专业队伍。现代战争参战主体日趋多元化,军民界限日趋模糊。从俄乌战争看,有些直接参战人员并不是职业军人,而是社会力量,如美西方多家信息技术企业进入乌克兰参战。高端战争一旦打响,把民口生产无人机和反无人机的专业人员组织起来,通过一定的场景训练就能发挥重要的参战援战作用。要重点运用地方信息化建设成果,完善侦察预警专业队伍建设,构建军地多维一体的侦察预警体系;整合地方网络通讯公司以及云计算中心等资源,集中发展通信保障和战场感知专业力量;发挥地方在智能化领域的优势,重点发展无人作战和反无人作战专业力量;加强核生化防护专业队伍建设等;二是要注重发挥新兴领域创新主体的军事功能。加强国防功能预置,赋予民口有能力有技术的机构和企业一定的军事功能,使其战时通过机制转化发挥参战援战作用。我国在人工智能、网络、太空、海洋、新能源等新兴领域出现了一批创新型企业,有的具有国内甚至是国际领先的技术水平,在平时对其预置部分军事功能,战时一旦军方提出需求,通过相应的动员转换机制就可以发挥重要作用。比如,高端战争中太空战、网络战、无人化作战地位上升,可动员民口创新型企业,预置军事功能,平时预有准备,加强军事训练。战时一旦需要,就可以通过适时动员发挥重要作用。随着混合战争的不断发展,未来战争如何运用社会力量,发挥人民战争优势,是打赢高端战争的时代课题,值得下大工夫认真研究。
三、全面深化新域新质国防动员体制机制改革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新兴领域改革作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一个重点突出出来,构建自主自强、开放融合、充满活力的创新生态,更好推进新兴领域战略能力建设。”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必须全面深化跨军地治理体系改革创新,为提升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提供体制机制保障。
1.建立健全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建设组织运行机制。一是加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能力建设统筹协调。依托国防动员综合协调部门,协调新兴领域发展有关职能部门,构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领导小组,加强跨军地、跨部门、跨行业、跨领域统筹协调,避免各自为战,努力形成各动员要素归口整合与横向互动的工作格局,形成全维聚优的动员合力。二是构建军事需求和技术创新供给对接机制。建立健全国防建设军事需求提报与对接机制,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手段,搭建军民一体化的智慧对接平台,在新质生产力和新质战斗力之间架起连接军事需求和政府、军工集团、高等院校、科研院校和民口企业的桥梁,着力解决未来高端战争新质战斗力生成的需求迷雾和支撑战争的新质生产力资源供给迷雾问题。三是构建科技创新资源要素统筹运用机制。聚焦重点区域、重点领域、重点产业,充分发挥国家实验室、国防科技实验室和技术创新中心、先进技术转移转化中心的作用,依托国家高新区、科技园、经开区、工业区、特色产业园、科技新城等产业园区建设,探索建立以军民两用先进技术为核心、以高技术产业基地为载体的军民协同创新联盟,促进各创新主体之间的产学研用协同创新,培育一批特色优势军民两用先进技术转移转化平台,打造军民协同创新高质量发展的新高地。
2.建立健全新域新质国防动员潜力认证评估和调查机制。尽管潜力调查是国防动员的常态化工作,但新域新质国防动员潜力调查则是全新课题,需要探索创新。一是建立新域新质国防动员力量认证评估制度。深入研究构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力量认证评估指标体系,完善国防动员能力认证考核机制,建立健全评估组织实施、评估结果运用等措施办法,切实达成以评促建、以评促备、以评强能的目的。二是健全新域新质国防动员潜力调查统计工作机制。加强有关职能部门统筹协调,做到潜力调查工作主体明确、任务分工明确、完成任务到位。大力推进新域新质动员潜力数据化建设,确保数据全面准确、动态更新及时、能力构成可视化、能力需求自动生成;三是健全潜力调查结果运用机制。对标国防动员能力指标体系,认真总结分析潜力认证评估和调查统计情况,充分发挥潜力调查辅助决策、促进发展、促进需求对接的功能作用,形成“能力建设—认证调查—调整优化”的闭环系统。
3.建立健全新域新质国防动员力量平战转化机制。坚持战建备统筹、战建一致和建为战用原则,紧贴军事需求和国防动员能力指标体系,建立健全平战转换机制,提升精敏高效快速响应能力,打通市场到战场的直接通道。一是加强新域新质国防动员指挥体系建设。着眼联合作战指挥需求,加快推进各级国防动员军地联合指挥链路构建,实现军地指挥信息系统融合化、要素席位实案化;二是健全完善新域新质动员力量储备机制。针对战时转扩产重要动员单位,精准对接需求,预置战略储备,预储潜力资源,预设扩产线,推动动员任务落地落实;三是构建新域新质专业队伍实战化演训演练机制。加强实战化演练,提升业务能力和平战快速转化效能;四是完善新兴领域国防动员快速响应机制。区分动员支前保障和防卫作战等行动,逐项细化响应等级,提升供需对接耦合率和精准度,切实把国防动员潜力转化为国防实力。